賴|亭: 妳叫倪子涵 __ 序

如果必須寫一個序，

我想這是最真實的我們，沒有什麼掩飾，可能不是最赤裸，但會是你自己。

我總是希望我的鏡頭、作品不只是死物，被人欣賞說幾句很棒很美就完成網絡世界的程序；我希望記錄到被攝者的故事、情緒，簡單來說是一件有溫度的事。

徘徊瓶頸位大半年，拾起相機，真的有概念想拍自己想要的東西時，那一瞬間很想掉淚，我所有的計劃都是開一個頭，沒有中，沒有尾，於是故事都是散落，讓人不知從何看起。這次，我想努力寫完這個章節，為妳寫續集又好，結尾也好，就把未完的故事，寫一寫。

她，是倪子涵。在一個台灣大學的制度裡，她是學妹，我是學姐，同一個系裡，我只有密密關注她。

如果你記得，我曾經在一年前拍過花計劃系列，以花解說女孩的系列，那個系列第一個和最後一個女孩，就是倪子涵。

最初找她，是在一群學弟學妹裡發現她，那時的她有種獨特的氣質，如果必須要形容，她是一朵非常豔麗無比的玫瑰，就在一個玫瑰園裡，你很想去接近她，但同時你知道，她長滿刺。一開始單純想拍這個女生的念頭，到後來的關注，她的故事、文字、情緒，讓我跟她說了一句「一開始我覺得妳很像玫瑰，但後來我覺得妳像仙人掌。」我沒有給她一個解釋，也沒有把花計劃的故事完成下去，算是草草發了幾張照片，又回要默默關注這女孩的時候，但對於沒寫完的「仙人掌」，我耿耿於懷。

妳知道嗎？妳那時像玫瑰一樣耀眼，眼神的銳利，對鏡頭的自信，但那都是表面的妳，我知道我的解讀可能會是錯誤，但最裡頭的妳，卻像仙人掌。

仙人掌，看似不需什麼時間打理，要記得澆水，曬太陽，不然牠也會死掉；如同我們外表堅強，實際上我們需要滿滿的愛，去填補某個缺位。子涵是一個需要愛的女生，但她同時給予，同時消耗，妳的身上長滿刺，是保護，是防禦，即使是這樣的妳，妳也努力給予「愛」。

曾經妳說我欠妳一篇解釋，如果我現在拋開上面說的話，只跟妳說一句「仙人掌的隱藏花語是得不到愛」，不知妳會如何想。

現在的她，是不一樣的倪子涵。總是記得那天跟她聊天的對話，「現在的我大概是把菱角磨平了，不會像以前那樣尖尖刺刺，現在好像比較平易近人。」翻看花系列和這系列，那種氛圍是不一樣了。

有許多話還沒寫完，那麼我們先來第一章，懲罰。

很多時候、我們分不清楚什麼哪些是世界對我們的懲罰、還是自己對自己懲罰

如果情緒過多、滿了就瀉了的狀態，誰也沒法處理，只能任由情緒倒瀉滿地，令我們和旁人不知所措。

只少，生病，承認生病並不是一個錯、罪、懲罰，坦承面對自己是最真實的表現，只少那是勇氣可嘉的表現。

那天，我們在頂樓聊聊天，那天我帶了一堆玩具給她。